【Elsanna】E l'Alba Verrà（在黎明之前带走我）【69章】
上章结尾：
抬头的时候看到了Elsa的眼睛，眼神专注，隐隐含情，就好像她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眸里，只装得下眼前这个爱吃甜食的小姑娘。
然后听见了从胸腔中溢出来的轻笑声，她的姐姐一如既往地听懂了她藏在心底里的话语。
“我也爱你，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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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察觉到那似乎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动静的专注目光。
Elsa伸长手，把半夜不睡觉盯着自己看的妹妹捞了个满怀，“不困吗？”
“唔……”Anna沉吟半晌，本来想顺口说不困，但一想到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会再对Elsa说谎了，于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很困，但我……我不敢睡。”
她的头正埋在Elsa的颈窝处，说话的时候随着呼吸带来几分温热，Elsa忽然睁开了眼。
看不到Anna的脸，但很快Anna又说话了。
依旧是涩然的语气，“我害怕是一场梦，Elsa。”
我好怕……我好怕眼前的你只是我的臆想，我好怕你我只是在一场绮色的梦中，我好怕待我闭眼之后，我又不得不迎接形单影只的清晨。
我好怕是梦。
我好怕醒……
自19岁目睹臣民与Elsa的秘密以来，她精于心计、步步为营，她逼宫、清侧、独揽大权，她一步一步地踩着所有人、甚至包括她最依恋最憧憬最仰慕的Elsa走上现在的位置。
Elsa因她声名狼藉，因她受尽心伤。
可痛的，却是Anna。
走向Elsa的路途是一项酷刑，Anna凭着一腔孤勇行走至今。
她不是没有犹豫过，不是没有后悔过，不是没有挣扎过。
但她总会在第二天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向着Elsa继续、继续、继续地走下去。
哪怕遍体鳞伤，哪怕体无完肤。
哪怕她并不确定路的尽头到底有没有Elsa。
但只要Elsa在那里，她便一定要往那里去。
走向Elsa，已经成为了Anna的天性。
如此的情深义重，没有人会不感动。但Elsa觉得感动之余，还掺夹着难以忽视的心痛。
她很清楚Anna为她放弃了什么，为她背负了什么。
她甚至很清楚Anna即将面对什么，即将再舍弃什么。
但她一个字也劝不出口。
她只能将自己的妹妹抱得更紧一些，然后告诉她：“Anna，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我都会在。”
Anna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子里有了短暂的安静。但很快她又提起了新的话题，“你还记得Jake吗？不是Flosta，是真正的Jake。”
将下巴放在妹妹的头顶，Elsa应了一声，“你之前说会让Flosta见Jake最后一面，所以你是食言了么？”
Anna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食言，因为Jake早就死了。”
Elsa浑身一震，拉开了距离看向Anna。而Anna也抬头看向她，“不是我杀的，Elsa。”
于是Elsa了然地点了点头，“你根本没有找到Jake，是吗？既然如此，那封亲笔信……”
Anna换了一个姿势，她侧躺在姐姐的怀里，这样可以让她一眼就看到窗外的星河，“Wessel-ton那方很清楚Jake是Flosta唯一的弱点，为了控制他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Kai叔叔查到Flosta其实曾经逃跑过一次，他想要找到Jake带他远走高飞。
“然而Jake拒绝了。
“就算是被软禁，但Wessel-ton提供的软禁生活也是他一个贫苦砍柴人穷极一生也达不到的舒适安逸。只要老老实实地待着，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躺来的荣华富贵，谁不想要呢？
“但Flosta放不下他，他知道自己如果一个人跑掉了，Wessel-ton势必会对Jake下手，对于这唯一不介意他身份的友人，Flosta实际上是相当珍惜的。
“所以他又自愿回到了囚笼里。”
听到这里，Elsa叹了口气，“士为知己者死。”
岂料Anna居然摇了摇头，“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去之后，Wessel-ton很快就把Jake秘密处决了。
“当然，他们只是对Flosta宣称给Jake换了个地方软禁。
“但他们不会再担风险。
“一个人只有死了，才有可能一辈子不被找到。
“他们之后的信件交流，也都是Wessel-ton一方伪造的。
“包括我那封也是。”
Elsa忽然说：“或许Flosta早已察觉了，但他只是不肯相信而已……只要不相信，那就还有希望。”
“我并不同情他们。无论是Flosta还是Jake，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们。”Anna说话的时候把手伸向窗外的方向，似乎是想要抓住星星，“人的命运，是由自己的选择决定的。Jake或许对Flosta真心相待，但他却没有与其相交的觉悟和智慧，更没有为他战斗的不屈和勇气。啊、不说他们了。”
Anna忽然生硬地转变了话题，“Elsa，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了。”
Elsa正把Anna的手拿进手里把玩着，回话的时候仍是她可爱又性感的鼻音，“嗯？”
“在每次看到你一个人正襟危坐在王座上的时候，在之后我也站上与你相同的高度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想问……Elsa，你是否也曾恣意此生呢？”
“……我没有。”Elsa垂下了眼睑，“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或许去北山的途中我曾有过一丝快意吧。”
“那、”说话的时候，Anna转过了身，直直地看向她姐姐的内心，“你想吗？”
“……我想。”
“那就没有错了。”Anna的脸上浮现出餍足而欣慰的笑容，“这就是我，能够坚持走到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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